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难忘故乡甜蜜蜜的糖(外一篇)

2021-12-09 17:18:22 来源:文书文学 点击:6

难忘故乡甜蜜蜜的糖(外一篇)

作者:卢忠雁

 

上海故乡的糖,在我的记忆中非常深刻:

小时候喜欢吃糖,最中意的糖是上海冠生园食品有限公司生产的:大白兔奶糖、花生牛轧糖;还有海南春光食品有限公司生产的:传统椰子糖(特浓)等等。这些糖,给我们过去苦生活之中,带来浓浓的甜味,更是那时思乡的“礼物”,而今回忆起吃糖的经历,就有满满地幸福感和满足感。

那时,记得每一次回沪探亲,总要到淮海中路的哈尔滨食品厂的门市部去买一些糖。因为,那里,糖的品种多,更因为有我上述所叙中意的这些糖。至今,在家中的厅室里,茶几上放着的糖果盘,总是少不了这些糖。当做家务累了,或是写作时间长了,会不知不觉中,走到茶几边,在糖果盘中拿到一颗糖,随即一剥糖纸,往嘴中一丢,马上就有甜丝丝的味道溢满嘴中。

这不,当我在写今天之随笔时,不经意间,从糖果盘里拿了一粒大白兔奶糖,剥开糖纸,一股奶香味入鼻,一放入嘴中,甜丝丝,奶粉香特浓......

那是70年代时候,我们知青下乡上山的年代。当时,我是74届毕业生,为家中老大,作为男孩,我想:当然要好榜样啊,我去务农。根据条件,当时可以分到上海近郊的,如:红星农场 长征农场 东风农场长江农场等等,如此一来,以此来年我妹妹就可以分在上海的国营工厂工作了。按照当时的分配规定,我完全可以分到近郊农场的,我放弃了。我的想法是:即然务农,那么,走远一点,到外省市务农,让妹妹分的工厂好一点。因为外省市去务农,我妹妹就是硬档子为国营单位了。由此,我要求到海丰农场,所处地在江苏大丰县。谁知,妹妹那时分的是虽为国营单位,但却成为了运输场的一名装缷工。

我务农,妹妹总想我为她做出了“牺牲”,她呢?总想为我而“贡献”一点。所以,妹妹总会千方百计打听我的农场同事哪个人回沪,由此而想方设法联系好后,并让其带上我所心意的糖之类的“礼品”。

那日,我思糖心切,写信给了父母,提出能否寄一些糖果来。我左等右盼,未见邮局单来。一日,有同事拿了二张邮局领取包裹的单子,兴匆匆赶过来,给了我一张,我一看领取包裹单子上的名字:卢忠雁,乐了:这是我心意的糖果呀!

于是乎,与同事约好同去农场的“四岔河”小镇邮局(离我们大队有7里路,走过去大约45分钟吧)。当我拿到上海邮来的包裹时,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,马上问邮局的服务员借了剪刀,拆开包裹,是我心意的糖:大白兔奶糖、花生牛轧糖、传统椰子糖,还有一些其它的糕点。又见有一张小纸条,是妹妹写的:哥,你好。父母工作忙,未能去买糖。我抽空去哈尔滨食品厂门市部去买的糖,并又寄一点糕点,祝你一切好。看罢,实为感动。

当时,农场里大田工作较繁重,没有好东西“进补”,说是大田劳动消耗大,要多出一点白砂糖。但白砂糖是一个“稀罕物”,故而,这一粒又一粒糖,就是“补品”,补肝的“补品”。我们工作之余后,就会拿几粒大白兔奶糖一泡,这杯水就是奶茶;拿几粒椰子糖一泡,这杯水就是椰子茶,这就是当时补肝的最好的、唯一的大“补品”!

怀念苦日子的煎熬中,有这些品牌的糖补充,使我们走过了苦尽甜来的日子。而今,我们的生活越来越好,糖之甜蜜美好的日子越过越舒心,越过越开心,越过越红火!

至今,每每吃到故乡的糖,仍然是吃在嘴里,甜在心里!

 

 

知青食堂的苦日子

 

这些年过春节,越来越热闹,亲朋好友,来来往往,老友相聚,推杯换盏,开心惬意。面对一桌桌丰盛的菜肴,不禁使我忆起农场的苦生活。那时候,最最尴尬的事情,是物质匮乏,又是干大田的累活。对于我们从小没有种过地的上海人,怎么受得了?到了农场,不要说荤菜,就是蔬菜也没有吃。这,不能不说是个大事情。

那是1975年3月,我离开了大上海,到江苏大丰县海丰农场安丰分场一大队去工作。我刚去的时候,没有电灯,只好点煤油灯,弄一只碗,倒上一点点火油,再弄一根棉纱线,这样就能照明了;没有自来水,吃、用都是河里的河水。

时间一点点过去,电线杆在我们的辛勤劳动中,一根根竖立起来,电灯亮了;过了一段时间,深井也打好了,水的问题也解决了。但吃菜是个大问题,因为我们的农场,是围垦而来的,土壤的盐碱成分很高。因此许多时候,是没有蔬菜吃的,只有喝酱油汤的份。喝酱油汤的日子,可不是好过的。咋办?去赶集,于是,约好农友几个,一同去赶集。那个集市叫四岔河,要走7里多的路。路上看到手扶拖拉机“突、突、突”地驶过,你要有铁道游击队本领,能“飞身”上“车”,就可以省下许多走路的时间。可有的人没看准时机就跳车,没抓住手扶拖拉机的铁栏杆,被狠狠地摔下来,跌得鼻青眼肿,狼狈不堪。起初我也被摔下来好几次,痛得嗷嗷叫。后来,终于掌握了“技巧”,在手扶拖拉机擦肩而过的瞬间,双手一搭,人就跳上去了,稳稳坐在了车厢里,任凭驾驶员破口大骂,我自岿然不动。到了四岔河小镇,买了许多蔬菜和副食品,心满意足地回到队里,如此,能吃好一阵子呢。

为了解决吃菜难的尴尬,大队专门建立了蔬菜班,还从上海近郊聘请了一个老农,开始对土壤进行改良。渐渐地土质被改造好了,蔬菜种出来了,大家都非常高兴,但品种不多,供应量少。记得那时候,食堂只有二种菜,不是青菜就是肉片,要么就是来个二合一:青菜炒肉片。菜少的时候还不能保证人人有份,为了能够买到菜,我们都巴不得早点收工。而我们的小队长为了争先进,经常晚收工,害得我们赶到食堂经常没有菜了。为了这件事,大家都有意见。

在农场里,想吃肉也像做梦一样。那是计划经济的年代,买肉是要凭票的,还分大户小户呢。有一天,不晓得食堂里怎么弄来几只咸猪头。一下子,食堂里就像炸开了锅,都去排队了。难得有肉吃,再节约的人,也想多买一二盆,就连许多在上海时看到肉片上有毛都会说太脏而放弃的女孩子,这时候,也不管有毛没毛了!

那时,我们饭量都非常大。有时会拿洗脸的小面盆,去食堂里打饭,一买就是一二斤。我五小队里,有个绰号叫长脚螺蛳的人,现在想想,是有点噱头的。他长得很高,胃口也大。排第一趟队,买好饭菜,一边吃一边再换一个窗口继续排队,排到了再买一份饭和菜。有的时候,他甚至会排三趟队。这样的吃相,太猴急了吧!长脚螺蛳是不怕丢“没面子”的人,他会一边摸摸肚子,一边自说自话:“我今天排队好几趟了。这样,肚子才能饱饱呀!”看他心满意足的样子,大家都见怪勿怪了。

记得最好笑的事情:一日,我刚从大田班里收工回到寝室,我小队里的一个人,一边跑,一边喊我的名字:卢忠雁,卢忠雁,快到食堂里去买大块“素肉”啊!我只听到肉字就顾不得洗手洗脸了,赶到寝室里拿了饭菜票和碗,直奔食堂而去。食堂里已经有许多人都在排队了,大黑板上明明白白写着:“今天供应大块素肉”。我搞不懂这是什么东西,反正今天是有肉吃了!轮到我了,我心里想:不能错过机会,多买一点,我就买了三大块素肉,过过吃肉的瘾!当炊事员把碗从窗口递出来的时候,我才晓得实际上是大冬瓜切成一块块像大肉的样子,再红烧罢了!可见那时的炊事班为改善大家的伙食还真是动足了脑筋。

有了农场里“吃”的经历,我就非常珍惜今天的生活。现在的日子过得丰富多彩,但我保持着节约的好习惯,吃饭时,我会将碗里的饭菜吃得干干净净,决不浪费一粒粮食的。现在虽然过上了好日子,但还要当穷日子过啊,勤俭节约的好传统可不能丢啊,侬晓得吗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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